梦蝶蛊 7
两个结局，还有一个下次再放。
【仙露茶】
他送来一包仙露茶。
只是，除了苦涩，我并没有品出别的味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一定在大梁的国土上。
他想让我放心，那我便放手吧。
【珍珠粉】
八月的北境不同于金陵，已是萧瑟的晚秋时节。
这日清早，我登上梅岭北峰，远眺起伏的群山，雾气蒙蒙的大河，寥廓长天，胸臆难抒。
此处曾埋骨七万赤焰忠烈，如今英魂踪迹难寻，唯有漫山黄栌遥祭英灵。
十年未曾出征沙场，十年困于金陵皇城，我依然保留着当年习武时的敏锐，我知道身后有一双灼热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我。
我知道，他来了！
“长林侯林殊拜见陛下！”
“小殊！”
我转身扶起他，上上下下的打量：“黑了，更结实了！”
“每日骑马操练，自然晒黑了。陛下来北境怎么不先行通报一声，我这边也好提前做准备。”
“怎么？林大将军的营盘，还怕朕看出什么疏漏么？”
“陛下原来是暗访啊，”他张开嘴爽朗大笑，“只要陛下不嫌弃帅帐简陋，我有什么可怕的？”
我凝视着他，比起十年前的苏先生，他开朗率直多了，比起二十多年前的林殊，他更加沉稳从容。若小殊从未经历赤焰案，从未搅入十年前那一场金陵夺嫡风雨，他便是如今我眼前的模样。
可是苏先生呢？我依然思念着那个陪我三载忍辱负重的江左梅郎，可他却在我离开金陵的时候，绝决地抛弃了作为梅长苏的十三年过往，抛弃了我与他相濡以沫的三年情义，重新成为林殊。
这既然是他的信念，是他的愿望，我只有成全他。
林殊统率长林军长年驻守北境，我们每年只能在他回京述职时见面。
“要下雪了！”我眯着眼望着山顶翻卷的黑云。
“陛下想在山上赏雪还是回营地？”他解下自己的斗篷给我披在肩上。
我抚摸着披肩领口光滑的狐狸毛，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悲，梅长苏真的再不会出现了。
“回营地吧。这么多年没有住过帅帐，朕甚是想念。”
“陛下要霸占本帅的大帐，这可不行！”他的眼睛亮闪闪如少年般澄澈，完全不像一个四十岁统领一方的元帅。
“给朕留一半的床就好。”我无奈道。
“陛下……”
“就叫景琰，只有咱们俩的时候，别讲那些虚礼。”
“臣遵旨！”他躬身抱拳，身上传来“呜呜”的动物叫声。
我在他肩上轻轻捶了一拳：“别闹了，是什么？”
他直起身，手上多了一只一尺多长的雪白毛团子：“前几日逮到了一只小雪狼……本想托人捎给陛下，又怕……正好你来了！”
“林大将军也知道顾忌了，”我揶揄道，接过毛茸茸软绵绵的小雪狼，“和佛牙当年差不多。”
“佛牙是黑的，没有这小家伙漂亮。”他伸手轻轻抚摸小毛球的脑袋。
“还是留在这里陪你吧。”
“我这儿还有一只呢。”他像变魔术似的，从怀里一掏又捉出一只小雪狼塞到我怀里，两只小毛球立刻依偎到了一起。
“山高林密，自由自在，这才是雪狼的天地。再说，好好的兄弟俩，何必分开呢？”
他有些惊讶，抬头看我：“陛下……是怪我回去太少了么？”
我将两只小雪狼团在一起放在一旁，伸手去解他的战袍。
“这次真没有了！”他笑着略微躲闪了一下，被我紧紧搂住，“雪狼有什么要紧，朕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
他在我唇上轻轻一吻：“……知道！”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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