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

他年江左仰遗风,会有白衣来送酒

[靖苏] 谁令白衣送酒 64 尾声(上)


会有白衣来送酒  (上)

岁岁寒露,清秋已至。

金陵,苏宅,菊香满园。

内院回廊下,梅长苏手里牵着一个幼童,微笑着仰望在茂密的树杈之间飞来飞去的少年。

“宗主,宗主……”听到奶声奶气地呼唤,梅长苏便蹲下身来问道:“宝儿,怎么了?”

宝儿明亮的眼睛映出碧蓝的天空,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树梢:“飞流哥哥,露水。”

梅长苏也顺着他的手指往树上看,温言道:“对呀。飞流哥哥在收集露水,今天是寒露节,过两天是重阳节。宝儿吃了今日露水浸过的重阳糕,就会长得高高的。”

晏大夫刚好从西侧道走了过来,中气十足冲着树上喊了一声:“飞流,要集够两瓶露水,还要给宗主泡菊花水呢。”重返金陵后,老大夫比从前和颜悦色了许多。

“给你。”飞流跳下树,将手中的两只羊脂玉瓶递了过去。

晏大夫接过玉瓶举到眼前,眯起眼对着太阳检视清凉透明的两瓶露水,他满意地点点头。

“宝儿,谢谢飞流哥哥给我们采露水。”梅长苏双手一合微微躬身,给宝儿示范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

宝儿也伸出一对嫩藕般的手臂,交握在一起,胖乎乎的身体往前弯下,可毕竟还是个婴儿,腿脚软绵绵,脑袋又大又沉,咕咚一下便要栽倒……

恰在此刻,一个如风般的身影闪过,猿臂一伸捞起尚未倒地的宝儿。

宝儿如腾云驾雾般被抓到半空,又被一双大手稳稳抱住,抬头看到是他展颜便笑,小嘴又吐出娇嫩的童音:“殿下,翻墙。”

萧景琰看一眼旁边的晏大夫,便有些尴尬,在圆润嫩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悄声道:“宝儿,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说。”

宝儿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全都明白,柔柔的奶音重复道:“秘密,不说。”

梅长苏缓步走过来:“殿下,这秘密还有人不知道吗?”

宝儿又手指靖王府方向,嚷道:“翻墙,靖王府……”

飞流早跳到了梅长苏身边,他现在最喜欢又香又软的小宝儿,况且宝儿跟他一样说话两个字一蹦,沟通无障碍。

飞流去握小宝儿的小手,也嚷道:“翻墙,靖王府。”

萧景琰便对梅长苏道:“他们俩想去那边玩,让飞流带宝儿过去找战英吧。”

梅长苏点点头:“飞流,带宝儿去靖王府。战英哥哥过几日要去西境换防,以后就难见面了呢!”

晏大夫背着手走过来:“宗主该回房了,待老夫给你诊脉。”

萧景琰一听诊脉便紧张起来,仔细端详梅长苏的脸色:“小殊,你今天又做什么了?”

梅长苏却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没做什么啊。”转身便往卧房走。

萧景琰急道:“晏大夫,他怎么了?”

晏大夫微笑道:“殿下不要急,你们从北境拂云寺回来几日了,我总要诊一诊,有了结果才放心。”

萧景琰听罢先松了口气,马上又悬起了一颗心。待回到卧房,晏大夫手指搭在梅长苏手腕上诊脉,良久,又换过另一只手再诊。半晌不答言,似在细细思索。

萧景琰看看低头不语的梅长苏,望着尚在沉吟的晏大夫,抿紧了嘴角,咽下了已到唇边的疑问。
晏大夫似乎这才注意到神情紧张的二人,收回手微微笑道:“不妨事。梅宗主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胎儿的脉象也显出来了。”

闻听此言两人才放下悬着的心,梅长苏忽又微微蹙眉:“既然如此,晏大夫为何沉吟许久?若是有什么异常,您不妨直说,切莫瞒着我。”

晏大夫神态安然道:“倒是宗主想多了。只因老夫也是头一次见到胎眠之后复苏的脉象,不免要更谨慎些。”转过头又叮嘱道,“宗主身上寒毒虽解,体质比常人仍略不足。这几天恐怕便会有害喜的征兆出现,殿下要好好照顾宗主,行……”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看看萧景琰,“行事时要更小心一些!”

晏大夫出门后,萧景琰小心翼翼扶着梅长苏坐回榻上,眼神如同看着易碎的珍宝瓷器。

梅长苏最不喜萧景琰这样患得患失的样子,也知景琰是被自己吓怕了,只能皱着眉叹了口气。

“怎么?哪里不舒服?”景琰立刻探身过来,冷不防被梅长苏抱住脑袋,没头没脑在脸上唇上乱亲乱咬。萧景琰啼笑皆非仰着脸不动等他闹完,“小殊,别闹了。怎么比宝儿还调皮!”

“谁让你总把我当个病号看着,不准出门,不准骑马,不准登山,还不准别人登门看我。”

“小殊啊,你跟我回金陵六个月,倒往廊州、琅琊山、拂云寺跑了四五趟。我哪里管得住梅大宗主的行踪呢!”萧景琰说起来也有一肚子委屈。

“拂云寺怎么也算在我头上?那是摄政王要亲临北境封地,在下不过是皇叔身边不具名的随从。”

“不算在你头上也要算在你肚子里吧?里面装着个新封的北境王,还说自己是随从?”

萧景琰在床边坐下,伸手揽住梅长苏的腰:“现在知道潼儿安安稳稳在里面,就不听我的话了?嗯,梅宗主真是过河拆桥!”

“真要过河拆桥,就直接回廊州了。”

萧景琰两眼一黯:“唉,我知道委屈你了。廊州好山好水,你在那儿是说一不二的江湖霸主。在金陵却掣手桎脚……”

梅长苏打断了他:“景琰,廊州再好没有你,金陵只要有你我就住得下去。”

萧景琰心中一热,看梅长苏目光柔柔唇角含情的样子,忍不住吻了上去。

“这次我没有说错话啊?”待气息调匀,梅长苏俏皮地问道。

“嗯?”

“每次不都是我说了你不喜欢的话,你才会来堵住我的嘴。我又说错了什么?”

“你以前是故意说那些气我的话,其实是想让我亲你,对不对?”萧景琰挑起浓眉看着他。

梅长苏笑而不答。

“以后我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想吻就吻。还有,你想亲我就来亲我。不需要找任何理由,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可以。”萧景琰用低沉地嗓音凑在他耳边说。

“那要是在朝堂上怎么办呢?我就喜欢你那威风凛凛的样子。”梅长苏笑得狡黠,凤目中波光流转。

“那我便穿着朝服在床上让你看个够。”

待续       
尾声还没写完,还有一半。 
这篇文从重阳节开始,又会在重阳节结束。这是发生在两个重阳之间的故事,也是两个男人的故事。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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