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

他年江左仰遗风,会有白衣来送酒

[靖苏] 谁令白衣送酒 61

夺子大战,增加原番外中隐藏的部分,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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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江左有梅郎 (上)

“啊?!靖王府的房契加地契,就换来一句天下皆知的话?!”蒙挚的脸上露出不知是惋惜还是疑惑的表情。
“既是天下皆知的话,为何你们又要来琅琊阁问呢?”一位俊美潇洒的白衣人忽然出现,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何况,除了琅琊阁,还有谁能告诉梅长苏在哪里?”蔺晨自负地一笑。
萧景琰浓眉微微拧起:“蔺晨,梅长苏真的在江左盟吗?”
“殿下,您是要问第三个问题吗?不知武英殿的房契和地契您带来没有?”

萧景琰听罢也不回答,转身便走,蒙挚急忙跟上,两人正要上马,忽听得蔺晨道:“二位且慢!”
蔺晨回头一招手,从琅琊阁的门内出来一辆装点得花团锦绣的马车。马车停在了蔺晨身边,车厢轿帘一分,一双纤纤玉手递出一个白白嫩嫩的婴儿。蔺晨将婴儿接过来抱在怀里,先在脸蛋上亲了两口。转过婴儿的脸朝向萧景琰,笑道:“萧公子不想见见我家蔺小宝儿吗?”
萧景琰听到“小宝儿”心神激荡,急忙转回身,定睛细看。

只听蔺晨接着道:“小宝儿这几个月长得越发像我了,萧公子你看呢?”
婴儿圆圆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忽然伸出胖嘟嘟的小手一把抓住蔺晨垂下的碎发,“格格”笑着就往嘴巴里塞。
“诶,诶,诶……”蔺晨吃痛,轻轻夺过婴儿手中的头发,“这小东西,怎么跟你爹一样没良心。”
蔺晨冲萧景琰招手,“来,帮我抱一下。”
萧景琰如同中了蛊一般,立刻走上前接过孩子搂在怀中,目不转睛盯着婴儿圆润白皙的脸蛋。

“你是要去江左盟找梅长苏吧!”蔺晨负手站在一边,仰着头不紧不慢地说:“我要出趟门儿,带着小宝儿不太方便。劳烦殿下顺便把蔺小宝儿捎过去交给长苏吧。”

萧景琰听他“蔺小宝儿长,蔺小宝儿短”心中已是不悦,又听他说“不方便,捎过去”,简直把小宝儿视为累赘,不由心中恼怒,他冷冷道:“没想到蔺少阁主竟是这般不负责任之人,托付给你的孩子就这样随便交与旁人捎走?!”

蔺晨一愣继而大笑:“萧景琰,没想到你当上皇叔摄政王,果然是威势赫赫,还学会了倒打一耙。”
他一伸手做势来抱回小宝儿,萧景琰抱着孩子急向后退,蒙挚一闪身便挡在二人之间。

萧景琰道:“既受蔺少阁主所托,在下定将小宝儿亲手交与江左梅郎。”

蔺晨满不在乎地叮嘱道:“好好照应我家蔺小宝儿,要不是看在你上赶着给这孩子当爹,我才不放心呢。”

萧景琰气得嘴角绷紧,正待说什么,只见蔺晨向马车一招手,绣帘掀开走下车一位青年美妇。

“这位美人儿是小宝儿的乳母,车上有宝儿的一应衣物用具。有劳二位带着马车一起去江左盟吧。”

萧景琰心中明白是他的好意,虽仍旧不喜此人,还是躬身致谢。

正待告辞,见蔺晨走到跟前,手中拿着一个锦袋,正是自己刚才交与童子的装有王府地契房契的那个锦袋。
蔺晨伸手将锦袋塞进小宝儿的衣襟里,瞧着婴儿圆圆的大眼睛微微一笑:
“小宝儿呀,这可是你蔺爹爹送给你的大礼,千万不要弄错了。”

廊州距离琅琊山不过一日行程,若依着萧景琰立时想见梅长苏的急迫心情,那一定要马不停蹄地赶路。可是带上了一辆花团锦簇的小马车,里面有个粉妆玉琢的小宝儿,又怎么舍得让他受奔波之苦呢?
萧景琰只在宝儿出世当日看过他一眼,当时还是个皱皱巴巴实在说不上好看的婴儿,如今一见这粉雕玉琢、活泼可爱的孩子,真是爱不释手。又见宝儿颈项上挂着的平安扣正是自己从小贴身佩戴的那枚,上次把平安扣和珍珠一起送给小殊,自然是他给孩子戴上的。想起小殊再看看小宝儿,恨不得让奶娘出去骑马,自己抱着宝儿坐在车里亲近个够。

蒙挚不时偷眼回头瞧这位面露傻笑的皇叔,生怕他不留神从马上掉下去。
“萧公子,今日天气暖和又没有风,不如把小公子抱出来,我带他骑马?”蒙挚对小宝儿也颇为喜爱,只是这两天根本轮不到他上手。

“不行。”萧景琰斩钉截铁地拒绝,“要带他骑马也得本王自己来。你一个粗手大脚的武夫,莫把我宝儿的手脚擦伤了。”
蒙挚讪讪地一笑,接着道:“前面过了汾水就到江左地界,再行半日就是廊州城了。”

少顷便到了渡口,只见一艘高甲宽首、外观巍峨的渡船泊在岸边,两个身着蓝衣面目清秀的年轻人已经迎上前来:“萧公子、蒙大人,我家大人命我们在此等候二位多时,请移步上船过江。”

萧景琰细打量了这两个年轻人,发现他们的月白封襟上,都绣着一朵小小的素梅,若是草草一眼瞟过,几乎看不大清楚。这个打扮昔年在苏宅也曾见过,心中已有了数。

“你家大人是哪位?”萧景琰问道。
“黎纲黎舵主。”
“哦?江左盟难道不应该是梅宗主当家吗?”萧景琰有些不安,不见到长苏本人,他是不可能完全放心的。

蓝衣人微微一笑,回道:“这江左十四州,都是梅宗主翼护之地,平常江湖兄弟们来往众多,若是都要家主一人操心,岂不把他累坏了。不过不管是何等贵人或者普通江湖弟兄,若是在江左地界受了委屈,家主若知晓必然心中难安。是以黎舵主专门交代要好生接待二位过江,以尽地主照顾之责。”

萧景琰不由一笑,赞道:“强将手下无弱兵,足下好会说话。”牵马上船。

两个时辰之后,两骑一车已进入廊州城内。
廊州并非大梁重镇,但因天下第一大帮江左盟的总部坐镇在此,却是声名远播。

萧景琰和蒙挚无数次听梅长苏、黎纲、甄平等人谈起过廊州,却都是第一次来。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和煦温暖,城内街道繁华、行人如织,两旁商铺酒肆林立、秩序井然。
蒙挚向一茶铺老板打听江左盟总部所在位置,想是江左盟在此地口碑甚好,那老板立时向其详述方位及街巷名称。
一旁的萧景琰脸上虽未露表情,心里着实为小殊感到自豪。

按照指点很快便来到临山旁水的一处庄园跟前。只见雕梁画栋、门楼耸立,巍峨的大门开着半扇,却并无人把守,一些江湖打扮的侠客武夫往来自如,无人相扰。

萧景琰与蒙挚便牵着马,赶着车走进大门,却见门内风景与外面迥然不同。
进门是一个空旷的青砖铺地的广场,几条石板路按不同方向通往深处的几所花木葱茏的院落。

有的院落门口是站着青衫少年,有的门口侍立着如渡口所见的蓝衣男子,还有个小小别院竟然是两个粉衫秀髻的俏丽丫鬟迎候在门外。
萧景琰略迟疑了一下,命蒙挚去蓝衣男子守门的小院递拜帖求见。
不一会,蒙挚回道:“那小哥儿说,梅宗主不在。”

“不在?是不在江左盟还是不在那个院子里?”萧景琰皱眉思忖。
“你再去那边问一下。”萧景琰手指青衫少年守门的院落。
在苏宅里,除了吉婶和后来搬去暂住的宫羽,从没见过女眷,是以萧景琰认为梅长苏不可能在丫鬟守门的院子里。
看着蒙挚摇着头满脸失落地回来,萧景琰有些着急,便亲自拿着拜帖走向最后一处院落。
“在下金陵萧七,求见江左盟梅宗主,请代为回禀。”
两个俏丽的小丫鬟微笑回礼,其中一个接过拜帖便进了院子。

萧景琰松了口气,心想小殊这江湖之主的地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转念想到给他看院门的都是雪肤花貌的少女,他在这里不知过得多快活,怪不得宁可“死遁”也不愿再回金陵,萧景琰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气恼。
不多时那少女便回来,客气地回复道:“宗主有事,今日不见客。公子请回。”

梅长苏不见,既不能打进去,也不能冲进去,在门口等又等到什么时候呢?还不把小宝儿等坏了?萧景琰心中焦躁,想到小宝儿,忽然有了主意。

他走到马车旁边,把小宝儿从乳娘手中接了过了,抱在怀里。宝儿刚刚睡醒,本来有些“起床气”,睁着迷蒙的双眼,撇嘴作势要哭,忽看见是萧景琰,嘴巴瘪了瘪却破涕为笑。
这天真烂漫的一笑,把萧景琰心中的愤懑和焦躁都笑得化了。

他命蒙挚再次去禀报:“就说萧景琰受琅琊阁少阁主之托,护送少宗主来江左盟,需亲手交还梅宗主。”
说来也奇怪,适才在这大院中还人来人往,不一刻的功夫整个广场竟只剩下他们二人和宝儿的乳娘。

正诧异间,几个院落的门同时打开,各自冲出一哨人马汇集到一处。

定睛一瞧,竟大半都是原金陵苏宅的熟人,晏大夫、飞流、吉婶儿、吉叔、十三叔、宫羽……中间为首的两人正是黎纲和甄平。

黎纲、甄平在金陵陪在梅长苏身边时,总一副管家、仆役兼保镖的样貌,数月之后再见竟也是一派江湖掌门人的风仪气度。
黎纲走上前来拱手施礼,淡淡一笑道:“多日不见,萧公子一向可好!”
甄平也上前见礼:“多谢萧公子一路照看少宗主。”伸手便来接景琰怀中的宝儿。

萧景琰未见梅长苏出来,心中忧疑顿生,又见甄平伸手要“抢”小宝儿,他往后退了一步,面色沉峻,语气凝重威严道:“你们梅宗主呢?让他亲自来接。不见他本人,休想带走宝儿!”

黎纲淡淡一笑,说声“得罪了,”便叫了一声:“飞流!
站在人群后面的俊美少年一纵身便跳了出来,看样子是早就打算好抢了孩子就走。
萧景琰见势不妙,立刻喝道:“蒙挚!”

转瞬间蓝衣俊俏少年便与黑衣劲装大汉交战在一处。
几个月过去,飞流的功力颇有些长进,好不容易又能和蒙大叔过招,打得非常专心。蒙挚竟分不出半点精力来顾萧景琰了。

萧景琰刚松口气,只见黎纲、甄平领头,一群人已经同时向自己围了过来。
他心中暗道:“不好。”
萧景琰虽常年习武却并不擅长近身格斗,这些人不联手,他恐怕都打不过,何况怀里还抱着个小宝儿。若是让这些人把宝儿抢走,虽然不担心宝儿安危,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长苏。

他左手将宝儿护在怀里,腾出右手握着剑柄打算背水一战。

只见一行人冲到近旁,却只是将他围在中间。只有黎纲、甄平二人欺身上前,甄平也不客气出手直指萧景琰左肋,逼他放手好接走小宝儿,黎纲则站定一边观战。

忽听黎纲在一旁喊道:
“收着点,别攻左边,当心吓着少主!”

甄平会意收回未满的招式,出脚攻下盘。

黎纲又道:“不能攻下盘,仔细摔着少主!”

……

“这招儿不行,蹭着少主脸了!”

……

“快收,少主口水巾掉了!”

……

“这招儿不好,拳风扫到少主脸了!”

……

所以甄平所有的招数都是使出一半就收了回去,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竟然也打了四、五十个回合。虽然未遇任何险招,萧景琰搂着小宝儿的胳膊还是酸麻无比,宝儿伏在他身上顺着衣襟直往下滑。

甄平向后一纵,喊道:“萧公子能不能把少主抱好了再打啊。”

黎纲在一侧喊道:“这样抱!”轻舒长臂合拢在怀,给萧景琰做了个示范。

萧景琰狼狈不堪,刚把小宝儿重新抱好,甄平又欺身来抢。

若说甄平是假打,倒也不像,只要萧景琰稍不留神孩子就会被一把抱走。
若说甄平出了狠手,那更不是,每一招或留有余地或半途而废。

萧景琰额头冒汗、心中焦躁:这一架打得莫名其妙,外面又围着一圈看热闹的熟人指指点点,真不知如何收场。

小宝儿开始时趴在萧景琰肩上还挺高兴,一边看他们你来我往,一边咯咯直笑。

不一会儿口水巾掉了,便咬着自己的指头,口水打湿了萧景琰一肩。

打到后来,萧景琰下盘不稳,晃得宝儿有点发晕,大概又觉得饿了。瘪了瘪嘴,“哼”了几声也又没有人理会,“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

甄平、黎纲立刻收手后退,齐声说:“少主哭了,快哄!”

萧景琰哪会哄孩子,抱着小宝儿手足无措,忽听得一个和煦清亮的嗓音:“飞流住手。”
萧景琰又惊又喜,循声望去,人群分开,只见一人青衣玉冠、衣袂飘飞、步态潇洒缓缓走来。
“哇——”宝儿仍在大声哭泣。
梅长苏面露愠色,轻叱道:“萧景琰,你为何欺负我儿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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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章就大结局了。就不出阅读理解了,谢谢你们耐心读这么长的文。  

跟我聊聊印象最深的剧情,或者最喜欢的章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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