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

他年江左仰遗风,会有白衣来送酒

【靖苏HE】谁令白衣送酒 42-为君扶病上高台 2

夏江自首举告,苏兄、景琰、夏江、梁帝,四个人的朝堂对峙。谁会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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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扶病上高台 (2)

梅长苏道:“明旨召见,我若逃走,不正好坐实了夏江指正太子的罪责吗?我一介布衣,皇上还能在宫里埋伏刀斧手杀我不成?”

蔺晨起身就往外走,甄平正在门口急道:“蔺少阁主,您去哪儿?”

“带上我家蔺小宝儿回琅琊阁啊。宗主的命令,你没听到?”

“可是宗主他…….”甄平看了一眼梅长苏,又看一眼蔺晨。

“希望你们宗主的巧舌能救了自己。”蔺晨道。

“那万一救不了呢?”甄平小声嘀咕。

“认栽喽!”蔺晨微微笑着,大步走了。

 

 

萧景琰神情凝重,在东宫长信殿里踱来踱去,这时蒙挚与列战英快步走进来。

“蒙卿,你怎么也来了?”

蒙挚皱眉道:“陛下今早传旨强令我休沐三日,现在宫城防卫已经全部交给柴都统了。我担心出事了,所以到太子殿下这里来看看。”

“是母妃传信给我让小殊千万不能进宫,还有御林军那边的消息说夏江自首,父皇亲自召见他。”萧景琰简短地说。

“小殊?”蒙挚愣了一下,“殿下已经知道了?”

“是。我已经知道苏先生就是小殊。”

“小殊进宫必有危险。给他送信了吗!”蒙挚急道。

“战英!苏先生那边情况如何?”太子问道。

“已经送了信,但是苏先生不肯走,很快圣旨就到了。现在苏先生已经被御林军带到养居殿了。”列战英道。

萧景琰嘴角抿得紧紧,送信之前他已预感到小殊不会走,什么事情他都要自己顶着。

“扣押苏先生,控制宫城防卫,召见夏江,肯定是出了大事。”萧景琰自语道。

“小殊要是不肯走,那这事一定和……..”蒙挚抬起头来看着太子。

“一定是和我有关!”萧景琰接过话说完,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

 

“战英,立刻将东宫府兵和巡防营各部点清,等我号令。”

列战英还未走,皇帝传召太子养居殿见驾的口谕已经送达。

 

传旨的太监离开后,蒙挚道:“苏先生深陷宫中,殿下不能再去自投罗网。”

萧景琰凝神思索:“从陛下行事来看,还不是想伏兵宫城诱杀我,此时若不进宫反而有了口实。再说小殊一个人在里面,我也不放心。”

“宫禁森严,你若进宫无法传递消息,我们如何知道你们的安危。”蒙挚问道。

“战英,你以太子妃身份跟我一同去养居殿给父皇请安,你在殿外等候,到时你见机行事。”萧景琰又对蒙挚道:“你和戚猛将东宫府兵和巡防营各部点齐,在北上门外等战英消息。那儿距离养居殿最近。若情况紧急,战英发响箭报信。”

 

萧景琰一走进养居殿便看到了数日未见的梅长苏,他身着一袭秋水色的蜀缎长衫,面如白玉,乌发束顶。二人目光只交错了一瞬,梅长苏的眼神平静淡漠,太子的眼神忧虑关切。

一瞬交汇过后,太子已恢复平静,走到御阶前给皇帝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儿臣奉旨前来,不知父皇有何吩咐?”

“候在一边。”皇帝道。

“父皇,儿臣携太子妃一同来给父皇请安,他正在殿外等候。”

“让他候着吧。”梁帝有些不耐烦,转过头示意高湛。

高湛大声道:“宣夏江觐见。”

 

梅长苏和萧景琰对于夏江的到来已是心中有数,萧景琰脸上露出些许吃惊的表情。

“老臣夏江参见陛下。”

“夏江身负死罪却愿意在朕的面前有所举告,朕倒觉得不妨听一听。”梁帝看了太子一眼,意味深长地说。

“举告什么?”太子问道。

夏江跪倒在地,大声道:“臣有罪不愿辩解,但另有一人负罪更重,老臣不愿陛下受臣蒙蔽。”

“你说的是何人?”梁帝问道。

夏江猛然抬头,手指梅长苏:“就是他。这个所谓的白衣客卿、麒麟才子苏哲,他就是当年谋逆要犯林燮之子林殊,他身负武安血脉,勾引太子殿下据说还生了个孩子。这个林殊来到京城不但是要报仇翻案,他还要夺走陛下的江山啊!陛下!”

 

此言一出大殿中一片寂静。

梅长苏首先打破沉寂,淡淡一笑:“夏首尊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方才高公公已经检查了我的手臂前胸,莫非是在寻找我就是林殊的证据?”

“太子如何看待夏江说法?”皇帝看着满脸震惊的太子问道。

“父皇何有此问?您是看着林殊从小长大的,难道会不认识他?”太子反问道,“说我与苏先生有私情,此等无稽之谈有何证据?我还是听从父皇教导才去拜访苏先生的。”

皇帝冷冷道:“夏江,你为何指认苏哲就是林殊?他二人长相完全不同。”

“陛下,古书记载有一种火寒之毒,焚身烈焰、噬骨之寒,加上梅岭特有的雪疥虫,令人面目全非,至亲之人都难以辨认。林殊便是在梅岭中的此毒,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此荒谬之言,父皇信,儿臣不信。”

“太子殿下倒是推的干净。若你不知他是林殊,当初怎么会相信他真心为你谋划,助你登上东宫之位?”夏江冷笑道。

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梅长苏冷冷插了一句:“夏首尊是来诛心的?”

夏江继续说:“自你苏哲入京后,金陵发生的每一件事,受益人都是靖王殿下。他从单衔郡王到七珠亲王,到入主东宫,而前太子和誉王,一个被废黜出京,另一个…….”

 

梅长苏忽然打断夏江的话,朗声道:“另一个怎么样呢?难道是我逼他举兵造反?我倒听说是他听信了有关身世的谣言才决心起兵?”

他转身面向皇帝道,“前太子如何被废,誉王如何覆灭,陛下最清楚。陛下被围困猎宫时,是谁拼死借兵营救,归还兵符,护送陛下回京?如今猎宫阶前鲜血未凝,夏江竟然拿一些古书野史,江湖传闻在这里无凭无据的指责太子?”

 

夏江孤注一掷大声道:“苏先生辞色锋利,我早已领教过。这两年京城里的事件可以各执一词,但是有一点你逃脱不了,那就是你身负武安血脉。老臣根据多方情报推测,这苏哲前几天刚刚生了个孩子。当年的赤焰主帅林燮即为武安血脉传人,陛下,林殊为了报仇不惜勾引太子为他生下皇子以图谋夺江山大位啊!他体质如何,是不是武安血脉,陛下召太医过来探脉验体查身即知真假,陛下!”

 

萧景琰气得脸色发青正要发难,目光瞟向梅长苏,却正看到他几不可察地向他摇头。

梅长苏开口道:“既然如此,依苏某看,也不必召来太医来查验。我承认便是。”

“草民乃一介白衣,受此验体查身羞辱事小。夏江以太子与草民有私情诬太子德行,不管事实如何,这令太子殿下颜面何存?令皇室宗亲颜面何存?太子殿下新婚燕尔,伉俪情深,金陵朝野何人不知?太子妃为陛下钦点的将门之后,四朝以来第一位男子正妃,此刻尚且在大殿外等候陛下接见,这等不堪传闻令太子妃如何自处,令柳大人又如何自处?”

梅长苏扫视一眼大殿中目瞪口呆的众人,接着道:

“好吧。我承认我是林殊,我是武安血脉传人。”
“可是,我承认陛下就信了么。不管我承认了什么,夏江指正了什么,并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空口无凭。”

“我承认我是武安血脉传人,陛下想证实,召来太医为我查体便是。可是陛下细想,即便我是武安血脉就能证明我是林殊吗?我是武安血脉就能证明我与太子有私情吗?就能证明我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吗?”

“我承认我勾引了太子殿下,为他生了孩子,妄图谋夺陛下的江山。陛下您就相信了吗?您是准备废黜太子,还是准备听越嫔娘娘的话,把献王从献州接回来?”

“我若是林殊,回来一心复仇,陛下又如何能安然无恙从九安山回来?当时兵符在靖王手中,他只要稍缓一步,等誉王弑君成功,他再收缴叛军,这不是最简单的做法吗。”

梅长苏停下来,直面皇帝的目光。

此时萧景琰接口道:“当时九安山全线布防都是由苏先生规划,连续三日抵抗叛军,苏先生一个文弱书生一直坚持在一线,此事蒙大统领可以作证。苏先生如果是林殊要报仇,为何要拼死保卫猎宫安全?”

“如果我萧景琰与苏先生有私情,他若有了我的孩子,我绝不会把他留在九安山。我更不会让他孤身一人进到悬镜司那种地方!”

 

站在梁帝身边的高湛听到此处,不住点头,似乎完全被说服。梁帝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高湛急忙低头缩脖不动了。

梅长苏接口道:“太子殿下平叛之后,即刻交回兵符,没有半天拖延就护送陛下回京。难道当时陛下在猎宫的时候,就不曾担心太子会借机要挟吗?”

“放肆,朕当时对景琰绝无猜疑。”梁帝不悦。

“那今日父皇召我们对质,目的究竟为何?”萧景琰清亮的眸子迎上皇帝的浑浊的目光。

梁帝心中已经犹豫:“朕,只想查明真相。”

 

“陛下,只要将苏哲宅中的初生婴儿带进皇宫,一查便知。若为武安血脉,当按宫中惯例处置,以防陛下江山旁落啊!”夏江大声吼叫,似乎快要失去理智。

“父皇,今日此事完全是夏江与我的个人恩怨,与苏先生没有半点关系。此逆贼竟然恶毒到要将陛下置于滥杀无辜婴儿的境地。”

“首尊大人对陛下的了解非常人所及,对皇室血统的秘密也探究颇深。他既知道当年林燮的血脉秘密,也知道誉王的身世机密。以誉王的心念意志,若无人在背后以非常之事相逼,何至于走到谋反的地步?”梅长苏冷冷道。

 

夏江心中一凛,失措地大叫:“苏哲这是诛心之论。誉王和林燮的血脉秘密,都是陛下告诉我的啊!”

“住口!”梁帝忽然大怒,拿起御案上香炉砸向夏江,“你三番五次兴风作浪,真是可恶!”

“此人绝对就是逆贼林殊。老臣愿以性命担保。”夏江就地连连叩头。

“你的性命?你若不是因为天罗地网逃不出金陵,还会跑回来自首吗?”萧景琰沉声道。

“朕累了。把这个逆贼交给太子处置。”

 

“都是你!”夏江知道大势已去,眼中射出恶毒愤恨的目光,他忽然一跃而起猛地向梅长苏扑过去。萧景琰早已看到他的动作,一步上前挡在梅长苏身前。殿前的御林军已经冲上来将夏江用链条锁住。

“陛下面前还敢行凶,把他拖走。”萧景琰下令。

 

“宁可错杀不可错放,陛下不能留着那个孽种!”

夏江被拖出养居殿的时候仍在大吼,他成功地把这句话印在了梁帝的脑子里。

 

“景琰,带上太子妃去给你母妃请安。”梁帝疲惫地朝太子摆摆手,叫过来高湛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高湛面色突然变得惨白,慢慢退了出去。

萧景琰看旁边脸色愈加苍白的梅长苏,面向梁帝道:“今日之事,完全是夏江和我的恩怨。理当由我要送苏先生出宫。”

梁帝压抑不住怒气:“朕还有事跟他说,自会送他出宫,不要你管。你先走吧。”

“父皇意欲何为?”

“记住,你是东宫储君,做事应该大局为重,不可像过去一样不管不顾,做事要分轻重。”

“只分轻重不分是非吗?”萧景琰毫不退缩。

“怎么?东宫初立,你就不想听朕的教诲了吗?”梁帝烦躁地走下御阶,在阶前来回踱步。

梅长苏忽然淡淡笑了一下,“我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陛下刚才是让高公公去传旨,把苏宅的初生婴儿带进宫来按宫规处置,对吗?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父皇是这个意思吗?”萧景琰惊得脸色剧变,怒不可遏。

“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梁帝已压抑不住怒气,“你做事素来鲁莽,容易被他人左右,朕这么做是为了你不被他人利用,你我父子再无芥蒂。”

梅长苏冷冷道:“可惜苏宅里根本就没有初生婴儿。陛下要去除后患,只能赐我一杯毒酒了。”

 

萧景琰挡在梅长苏身前,看着梁帝一字一句地说:“儿臣一直以为父皇真心相信我,愿意托付江山,没想到一个逆犯几句胡言乱语,就让父皇猜忌至此。”

梁帝站在挺拔健壮的儿子面前,忽然感到了自己的衰老和虚弱,失去了杀戮的勇气。

萧景琰恭恭敬敬向梁帝行了个礼:“儿臣告退。儿臣送苏先生回去了。”

 

萧景琰扶着梅长苏上了等在宫门外的马车,他犹豫了一下,坐在梅长苏的身边。

“殿下意欲何为?”

“我已经跟父皇说了,要送你回去。”

梅长苏一路沉默不语,萧景琰忍不住问道:“你把宝儿送到哪里去了?”

梅长苏低声道:“让蔺晨带走了。”

萧景琰心中一阵失落一阵心酸,他抬眼看梅长苏的脸,依然是一副淡漠冰冷的表情。

“小……”他想喊小殊又停住了,梅长苏却对他淡淡笑了一下:“殿下想怎么喊我就怎么喊吧。只是要注意场合。”

“小殊,你好些了吗?”萧景琰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好些了是指身体还是指别的。

“好些了。可以陪着你翻案了。”
“对不起,害的小宝儿离开你。”萧景琰说出这句话时心如刀绞,他握住了梅长苏冰凉的手。

梅长苏看了看被握住的双手,并没有抽出来,只淡淡说了一句:“不见到便不会为他分心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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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理解
1 高湛是个好人吗?他做什么了。
2  宗主为何让蔺晨带走宝儿
3  宗主已经想通称呼问题了吗
4  宗主说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心情,萧景琰听到是
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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