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谁令白衣送酒 31
为聂锋正名跪求景琰，长苏请罪露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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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向秋波哭逝川(2)
靖王急匆匆赶往内院梅长苏的卧房，三步并作两步挑帘进屋。只见矮榻旁边地板上跪倒一人，双手撑地，乌发披散在肩上，不是梅长苏又能是谁？
靖王一跺脚：“先生，你又在闹些什么？真的是肚里有了孩子，脾气也变得像小孩子了吗！”
梅长苏遣退众人、赶跑蔺晨，跪在地上正准备负荆请罪，却听靖王说出这等亲狎之语，一时倒不知用什么语气态度回复他。
“靖王殿下，苏某有罪……”梅长苏话还未说完，靖王已走到跟前俯身来搀扶他，“有什么罪，也要起来说，这地上寒凉。”
靖王还未进门时，梅长苏已跪在地上思索了一会儿如何讲话应对，这时腰腿已有些酸软，靖王要扶他起来，他腿脚竟用不上力，忽然小腿肚儿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他不由惊叫一声歪倒在地板上。靖王吓得魂飞魄散，莫不是要早产？扑通跪在梅长苏身边，“怎么回事，是肚子疼吗？”
梅长苏艰难地侧过头来，冲靖王摆摆手：“不碍事，小腿抽筋了！”
靖王把梅长苏抱到床榻上，帮他按摩小腿肚儿，好一会儿，那硬邦邦扭结到一起的肌肉才恢复柔软。
“这抽筋也是老毛病吗？以前倒没有见先生犯过。”靖王一边按摩一边询问。
“最近才会发作的，蔺晨说多饮些豆浆牛乳就会好。”梅长苏低声回道。
“殿下，苏某有话要对殿下说。”梅长苏把腿缩回来，准备整衫下榻。
“就在这里有什么不能说的！”靖王方才摸到他腿脚还是冰凉，心痛不已，不由分说抓过床头放的被子盖在他腿上，又取过几个枕头靠垫垫在梅长苏腰背后面。忙完这些才松口气，坐在床榻边，平素英武冷峻的面庞带着几分柔情，看着梅长苏道：“先生，有话就说吧。”
梅长苏垂下眼帘，语调沉重地开了口：“苏某身为殿下身边的谋士，本应该忠心不二、知无不言。可是，我曾经在一件事上有意欺瞒殿下。如今想起来，觉得实在对不起殿下，也对不起被我的谎言害了的人。我怕以后没有机会，所以今日必须当面跟殿下请罪。”
梅长苏低着头一面说着，手指无意中又在被角上搓动，说到“请罪”，忽地起身，就要在床上跪下。
靖王有些气恼，心想你欺瞒我的地方何止一桩两桩，我又何曾怪罪过你。
他展臂把梅长苏肩膀按住：“我早就说过了，先生不管做错什么我都不在意。先生若是欺瞒于我，定有需要欺瞒我的原因。”
“先生若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那也一定是为了我。就算私炮房真是你授意誉王点的，我也……”靖王一口气说到这里，忽然楞住了，看着梅长苏。
梅长苏也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会怎么样？”
“我，我也不怪苏先生，我会代替先生以死谢罪！”靖王眉头紧皱，握紧双拳，嘴角绷得紧紧。
梅长苏喉头一紧眼眶一热，眼泪就淌了下来。他也不知自己最近怎么回事，越来越难以控制情绪，哭哭笑笑越发随心所欲。
靖王见梅长苏流泪，心中一惊，脸色一变：“真是你做的？！”
梅长苏用袖子拭了泪，脸上已有怒色，冷冰冰道：“苏某在殿下心中仍是这等卑鄙无耻的小人吗?！”
靖王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松，看到先生脸色心中又是一紧，简直不知如何应对，恨不得自己给先生跪下。
忽听“噗嗤”一声嗤笑，蔺晨大大咧咧地走进来，手里托着个小茶盅。
“不是让你走远点吗？”梅长苏怒道。
“这小没良心的，把这个喝了，我就走。”蔺晨把小茶盅递给梅长苏。
梅长苏端起喝了一口，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什么药，这么苦！”
“这是白水。”
梅长苏定睛一看，果然是白水，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口苦。”
蔺晨冷哼一声：“是你命苦！”
梅长苏对蔺晨怒目而视，靖王在侧又不好爆粗口，腹诽了两句“你大爷的”，猛然怒道：
“给我送白水做什么！”
“怕你口渴！”
“我又不是水牛！”
“爱喝白水的是我，先生爱喝茶。”靖王终于插进一句。
“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呐！走了！”蔺晨抓过茶盅扬长而去。
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给靖王解了围，他讪讪地问：“先生，还是口苦吗？”
“是我命苦。”梅长苏面无表情地答。
靖王想起母亲和先生自己都说过他“年寿难永、天不假年”，胸口像堵了块石头，压得喘不过气。
“先生有什么话，接着说吧。就不必请罪了！今日说完，以后切莫再自苦，折腾自己和孩子。”
“不事先请好罪，一会儿殿下责罚，我怕承受不起。况且还有事求殿下帮忙。”梅长苏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改坐为跪，伏在床榻上，给靖王行了个大礼。
靖王拗不过梅长苏，只能等他行完礼，扶他坐好。
“去年九九重阳节那日，殿下是否还记得？”梅长苏低垂着头，语气淡淡开始讲：“那天我去孤山登高，路遇戚将军抓到一只吸血怪兽。”
“我把那只怪兽带了回去，其实并非因为我认出他是苏某年少时的好友，而是我认出这个怪兽其实是一个中了剧毒的人。这种毒叫做火寒毒，是天下奇毒之首。我曾经听蔺晨讲过这种奇毒，而蔺晨一直很想见识一下病例，并亲手医治。”
“所以你为了蔺晨，就把吸血怪兽带回去了。”靖王冷静地说，“后来呢。”
“后来，我到殿下府上想说明此事，不小心多喝了几杯，醉了。胡编乱造了些故事欺瞒了殿下。望殿下看在我酒后失言，原谅在下。”
“先生言重了，这又算什么大事呢？”靖王长吁了一口气，却想起那天晚上的不伦之事，脸微微有些红了。
“之后我就派人把这个怪兽送到了琅琊阁交给了蔺晨。他这次过来，把这个治好的怪人给带回来了。虽然治好了，还是满身白毛，舌头发硬，说话不是很清楚。殿下要不要去看看？”梅长苏偷偷望了靖王一眼。
“啊，那就不必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靖王有些心不在焉。
“殿下，可是这个怪人被蔺晨带过来之后，被卫峥认了出来。原来他就是，他就是当年赤焰军先锋，疾风将军聂锋。”
靖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聂锋？聂锋还活着？！”
梅长苏接着道：“虽然他面貌大改，但是卫峥还是认出来了。他身上还有赤焰手环为证。”
“聂锋可以和卫峥共同为赤焰翻案一事作人证。殿下可以亲自去与他确认一下。”
靖王还沉浸在聂锋活着带给他的冲击中，无暇多想。
“另外，还有一事相求。夏冬本是聂锋的未亡人，现在聂锋既然已经活着回来，应该尽早让他们夫妻团聚。只是夏冬现在还关在天牢里，我府中的宫羽姑娘擅长易容术，想暂时把夏冬替换出来，一则夫妻相认，二则让他们团圆几天。殿下能否私下通融，让宫羽代替夏冬去住几天天牢？”
靖王点头：“此事好办，天牢现在是蔡荃管着。”
梅长苏道：“此事殿下还是不要找蔡荃，最好是瞒着他。蔡荃是直臣，若要说服他，恐怕赤焰案的机密泄露太多。目前尚未到万全之时，还是稳妥些比较好。”
靖王想了想说：“先生所言极是，等我回去安排周全了再来接宫羽姑娘吧。”
梅长苏忙行礼道谢，起身时却发现靖王盯着自己若有所思。
靖王问道：“先生今天所言之事，是对我萧景琰有大恩大德的事情，为何一开始故弄玄虚又磕头又请罪？”
梅长苏一愣，沉吟一下，忽然朝窗外唤道：“黎纲，带殿下去见一下聂锋将军。”
靖王有些意外：“苏先生不一起去看看吗？”
梅长苏揉了揉额头：“我困了，想睡觉。殿下去看了聂锋就请回吧，苏某就不送了！”
梅长苏在床上拱了拱手，直接拉了被子，躺下便睡。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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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理解：
酥胸为啥小腿抽筋，为什么喝豆浆牛奶能缓解？还可以给苏哥哥送点啥吃？
酥胸为啥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哭哭笑笑乱发脾气？
蔺晨进来干什么？他为什么说“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呐”？
梅长苏为什么不跟靖王一起去见聂锋？
苏兄的身份暴露了没有？
那天晚上的不伦之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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