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

他年江左仰遗风,会有白衣来送酒

【靖苏】】谁令白衣送酒 12

卫峥被擒,苏兄景琰雪地争执,靖王上房,苏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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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写到——
 静妃娘娘望着窗外沉沉夜色,说:“会的。因为他一直在尽心尽力扶持我的儿子呀。”

 

秋山又几重4

连绵不断的风雪在第二天清晨依然没有停止,更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卫峥,当年的赤羽营副将,被悬镜司夏秋诱捕成功押解进京。
 黎纲和甄平策划的城门劫囚完全失败,不仅没有救出该救的人,还死伤了不少江左盟的帮众。

靖王在这一早入宫请安,正落入了夏江、誉王设置好的陷阱。萧景琰十三年的坚持与执拗并不能在这短短几个月完全磨平,尤其是在刚刚读完“林殊遗书”后心情激荡的时刻。

夏江和誉王的挑衅,令他的愤懑之火越燃越旺。他心头最深最痛的伤口刚刚被撕开,现在又被人狠狠踩踏,他无法隐忍更无法虚与委蛇。

当着皇帝的面,靖王大声为林帅为祁王辩护。幸好梁帝已不是当年杀伐果决的梁帝,虽然恼怒却并未责罚他,但这也是他最后的底线。

 

梅长苏在这个早晨从昏迷中醒来,他从围在床前几个人的脸上看到了欣喜后面掩藏的惊慌,马上觉察到出事了。待黎纲将所有情况汇报完,梅长苏似乎又陷入了昏睡。

但只过了片刻,他便睁开眼睛令黎纲听命,虽是气若游丝,但吐出的每句话都深思熟虑过,一项项决定立刻令苏宅里所有人的心都安定下来——聂夫人立即赶回云家庄,劫囚死难的帮众要善后,打探悬镜司大牢的状况并传信给夏冬,立刻与药王谷谷主联络……

最后他问:“靖王殿下回金陵了吗?”

得知靖王一早回京直接入武英殿的消息后,梅长苏就再也无法躺在榻上了。

“飞流,你去密道那边拉铃,如果靖王殿下回来了,请他马上过来。”吩咐完飞流,立刻让黎纲帮他更衣梳洗。

晏大夫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怒气冲冲地说:“梅宗主,马上躺下,现在什么事情也不能管。”

梅长苏恳求道:“晏大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我躺在这里,病能好吗?”
 从梅长苏醒来,晏大夫还没有时间单独跟他说话,此时瞪着他怒道:

“你想干什么老夫拦不住,但是我要告诉你,你这身子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能再由着自己性子胡来!”
 梅长苏从这话里听出了没说出来的意思,他端起药碗眸色深深盯着老大夫。

晏大夫叹口气低声道:“先给你保着,熬过这几日,要与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列战英与卫峥交情颇深,听闻卫铮被囚恨不得马上去找苏先生讨主意救人,却正好接到从秘道过来的梅长苏。“列将军稍安勿燥,情况我已经知晓,等殿下回来我自会与他商讨此事。”

于是靖王一回到府中,便看到列战英匆忙迎过来:

“殿下,苏先生来了,正在内院卧房等您。”

 

靖王竟有些踌躇,三天前他还在发疯般地思念多日未见的苏先生,现在他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可事件的紧迫性让他顾不上别的了——他记得夏江对皇帝说:“逆犯卫峥应立刻腰斩于市以儆效尤。”他看到小殊红着眼睛对他说:“卫峥是跟了我四年的副将,是梅岭唯一幸存的人。”

 

身着蓝衣的少年扶着梅长苏站在靖王卧房屋檐下眺望着,透过搓绵扯絮似的雪幕,看到身着红色官服的靖王正走过来,梅长苏走下台阶迎了过去。

“卫峥被囚悬镜司之事,先生已经知道了吧。”靖王避开梅长苏看向自己的关切的目光,他省掉了寒暄,站在风雪交加的院子里直接开口,“我正要找先生想办法救他。”

“我是来提醒殿下,现在绝对不可去救卫峥。”梅长苏声音低弱语气却很坚决地说。

靖王的脸色变得阴沉:“为何不救?”
 “殿下看不出来,这是夏江和誉王专为你设计的陷阱吗?”
 靖王道:“就算是陷阱,我也要救卫峥。”他咬了咬牙继续说,

“对我来说,对小殊来说,有些事情不可苟且。”
 梅长苏听他提到林殊,心中一痛:
 “殿下既然还记得林殊,就该知道他对你的期许是什么。”

“殿下还记得自己的大业吗?”
 靖王脸色也一变,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道:
 “我当然知道小殊对我的期许是什么?我比苏先生你更了解小殊希望我怎么做。”
 “恐怕先生只是看到小殊遗言的几行文字,可是小殊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苏先生清楚。”

梅长苏的脸色惨白,强忍住胸口的剧痛:

“殿下对于卫峥难舍的只是情义,就目前形势而言,救卫峥有百害而无一利。”

听到这句话,靖王看向梅长苏的目光带着愤恨和失望:

“我萧景琰确不如你一个江湖帮主懂得取舍,先生你什么情义都可以抛却割舍。”

“但我要救卫峥是为了小殊,小殊绝不会割舍掉心中的道义人情,让我一心只图夺得大位。”

“我曾经以为先生和小殊是一样的人,就当我错付了自己的心意。”

“你原本就不是小殊。我也不该希望先生你理解什么叫军人铁血袍泽之谊。”

靖王几乎是冷笑着说出这句话,不再看梅长苏一眼,转身就走。

 

“殿下!”梅长苏急行几步想拦住靖王,却因气息紊乱说不出话,剧烈咳嗽起来。
 靖王虽然愤怒,可是看着他冻得口唇乌青、病体难支的样子,又是心痛难过又恨他冷酷凉薄。
 他停下脚步,冷冷地对站在一侧的飞流道:“扶你苏哥哥回去吧!”

梅长苏调匀了呼吸,抬头直视靖王:
 “殿下重情义,我已深知。”

“可是你不能去救他,你也救不了,只会搭上更多人的性命!”

靖王目光清冷地看着梅长苏,曾经盈满这双眼睛里的爱慕、信任、怜惜全都不见了,他收走了那属于林殊的一部分,所以梅长苏看到的只有一丝不忍,这不忍仅仅是因为怜悯。
 梅长苏最忍受不了就是怜悯,可他又开始无可抑制的咳嗽,仿佛要把整个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此刻的梅长苏比任何时候都更厌弃自己的身体。如果他还是林殊,他恨不得冲上去把萧景琰打醒,可现在他却只能利用他心软的一瞬停留继续劝说他,

“殿下,不能让靖王府变成第二个祁王府!”他咳喘不停,声音也不连贯。

“好了!战英,我们走吧!”靖王不忍再看下去,转身就走。

“殿下!殿下!”梅长苏怒火攻心,猛然喝道:“飞流!”手一指屋顶。

 

只见飞流一个纵跃跳到靖王身边,双手一紧将靖王抱住,嗖的一下就窜上了屋顶。飞流这一招是在苏宅早已练熟了的,这一气呵成的招式正好将靖王放在了积满了厚厚积雪的房顶。飞流松开手站在一旁,对着靖王怒目而视。

黎纲、甄平和蒙挚恰好在这时赶来靖王府,刚进后院,就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列战英和蒙挚目瞪口呆,黎纲和甄平却连看也不看房顶,疾走到梅长苏身边,一个给他披衣撑伞,一个捶背、抚胸。
 梅长苏咳喘难平,似乎忍了又忍,没有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洒落在皑皑白雪上。

“宗主!”甄平欲上前将梅长苏抱起,却被止住:“不妨事,我还有几句话跟殿下说。”

 

靖王站在房顶上寒风夹着雪片打在他身上,适才狂怒的心情被此时尴尬的境地打断。

他站在高处清清楚楚看到梅长苏口吐鲜血,自己却喉头发紧胸口闷窒,心痛的感觉并没有因为他不是小殊而减少半分。

 
 “殿下,你冷静些了吗?”梅长苏声音颤巍巍的说。
 “如果可以容苏某说几句话,就请下来吧。”

列战英如梦初醒,“殿下,我去找梯子。”他还没想好去哪里找,飞流已经抓着靖王抛到了地面上。
 “殿下若一定要救卫峥,就让我来救吧。”梅长苏说完这句话,已支撑不住摇摇欲倒。靖王一个箭步上前,把梅长苏抱起来往卧室就走。黎纲、甄平只好郁闷地跟在后面。

 梅长苏身上裹着几层被子,神情委顿靠在床头,床边放在两个炭盆。黎纲将梅长苏随身带的小药瓶取出来,给他嘴里喂了一颗红色的药丸。良久,梅长苏的脸色略微由乌青转为惨白。

“对不住,失礼了。”梅长苏欲下床。

“别乱动了,就这样说吧。”靖王皱着眉头按住了他。

方才蒙挚甄平已经把江左盟实施城门劫囚失败的事告诉了靖王,黎纲又在无意中透露了梅宗主重病已经昏迷五日的事情。

梅长苏上半身坐起,在炉火上烤着苍白的手指,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道:

“如今要救卫峥,只能硬抢。”

 

 
 待续

谢谢阅读!

 

0-1  多情总被无情恼(上

0-2  多情总被无情恼(下)

1.  谁令白衣送酒

2.  今宵酒醒何处(上)

3.  今宵酒醒何处(下)

4.  君子可欺之以方(1)

5.  君子可欺之以方 (2)

6.  君子可欺之以方 (3)

7.  君子可欺之以方 (4)

8.  君子可欺之以方  (5)

9.  秋山又几重 (1)

10. 秋山又几重 (2)

11. 秋山又几重  (3)

12. 秋山又几重  (4)

【番外】宗主的孩子是谁的? 

【番外】宗主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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