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谁令白衣送酒 0-2——多情总被无情恼（下）
给我心中的苏兄、景琰一个HE。
后面会涉及苏兄生子，清水。
一个精神强大身体羸弱的苏兄，狂放傲娇。
一个智商慢慢上线宽厚有担当的景琰。
一个聪明绝顶的静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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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总被无情恼（下）
一早入宫，内苑传旨说今日仍然停朝，靖王便从朱雀门直接入后宫去给静妃请安。前几天皇帝整日呆在芷萝宫，靖王一直没有见到母亲。今天本也做好了见不到母妃的准备，谁知刚到门口就有宫女出来将他迎了进去。
母子二人说了几句闲话，得知皇帝今日接见悬镜司首尊夏江去了。
靖王问道：“母亲，上次那本《翔地记》可看完了，苏先生想是有用，若看完了我带回去还他？”
静妃亲自去偏殿把书取回，摩挲着封皮颇有不舍之意，
“苏先生是一位霁月光风疏阔男儿，你一定要好好待他。”
自从静妃看到这本书，类似的话已经对他说过数次。但当靖王追问缘由，静妃便顾左右言其它。
“母亲似乎很喜欢看苏先生的藏书，昨日我又跟先生借了一本书，母亲看看是不是喜欢？”从怀中取出《玄真录》递给母亲。
静妃平素淡然的脸庞露出欢喜的神色，接过书来一页页翻看。
她看着看着，表情慢慢变得沉寂，把书合了起来。
“母亲，怎么了？这本书不好吗？”靖王心狂跳了几下，果然有问题，目不转睛盯着母亲的脸。
“景琰，这书是苏先生拿给你看的？”静妃柔声问。
“是儿臣在苏先生密室里等他的时候，无意中在暗格里找到的。想来苏先生也不常看，我想到母亲喜欢奇花异草或者会有兴趣，就跟先生硬借了过来。”
“怎么，这书有什么问题吗？”萧景琰浓眉挑起。
“不是，这书很有意思，母亲很喜欢。”静妃勉强一笑，眸中有了一层雾气，停顿了片刻问道：
“听说苏先生平素身体不好，到底是什么病症，你可知道？”
“左右不过是身体弱，略吹吹风天冷一些就会咳嗽吐血，”靖王斟酌了一下，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气回答，“不过，江左盟派来一位很厉害的名医晏大夫，一直在贴身调理着，应该无妨。”
“年纪轻轻的就咳嗽吐血，怎么会不妨事呢？”静妃语气有些激动，“苏先生为你尽心筹谋，你这孩子竟不知道多关心一些。”
靖王见母亲真的生气来，忙起身行礼：“是儿臣说错了话，请母妃息怒。”
静妃抓住靖王的手把他扶起来：“好了。母亲不是生你的气，只是为苏先生担心。”
“景琰，你平素跟苏先生交往，可有发现他体质有什么不同常人的地方？”
靖王想了想说：“只是身体较弱，容易疲倦，不过但凡儿臣有事去问他，他倒从来不推辞，总是尽心尽力完成。”
静妃口中喃喃自语：“我当然知道，他一定会这样。”
靖王一愣：“母亲刚才说什么？”
“母妃问你他体质有没有特别的地方，不是问他行事如何。”静妃岔开景琰话题接着问道。
“这个嘛，苏先生体温似比常人要冰冷些，他也特别怕冷。九月就要烧火盆，暖炉不离身，三伏天里手也是冰冷的。”
静妃听到这里，放在景琰肩膀上的双手竟微微颤抖，眼眸中泪光闪动。
萧景琰知道母亲素来温和淡漠，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情绪失控。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静妃沉默片刻，淡然笑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故人，与苏先生的体质相仿。想到苏先生这般人品才华，竟是这样的身子。真的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苏先生与母亲的故友是同样的病症吗？母亲可知如何根治此病？您那位朋友现在何处？”靖王追问道。
“我与故友失散多年，哪里知道他的现状呢。”静妃用丝帕按了下眼角，调整情绪，
“苏先生只是与他体质相仿，未必是同样的病。况且苏先生有良医在侧，假以时日定会康复。我只是，只是想提醒你要听苏先生的话，相互扶持。你平素性子执拗，恐怕给苏先生添了不少麻烦，要多体谅他的难处。”
靖王踌躇了一会儿，看着母亲恢复平静的面容，答道：
“母亲教导，孩儿谨记。其实我早已把苏先生当作良师益友。”
静妃看着儿子，心中有悲悯有怜惜，如果把自己猜出的一切都告诉他，对他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她终究只说了一句：“那就好。”
蒙挚一拿到靖王派人送来的《翔地记》就赶紧跑去苏府，轻车熟路跳墙进后院。飞流躺在房顶上吃着靖王送来的点心，瞟了他一眼，不理他。
秋风凉爽，廊下一人长身玉立含笑拱手：“不知蒙大统领驾到，有失远迎。”
蒙挚哈哈一笑，走过来握住梅长苏的手，“小殊，你还跟我客套。哎呀，手这么冰凉，还不进屋里歇着。”
蒙挚把《翔地记》从怀里拿出来递给梅长苏，“靖王送来的。”
“呃。”梅长苏随手放在桌上。
“我觉得那个地名，殿下肯定是没有看出来。”蒙挚说。
“但是静妃娘娘一定是看出来了。”梅长苏悠悠回道。
“你是说，静妃娘娘已经知道你是小殊了？”蒙挚惊讶。
“景琰借走那本书之后不久，静妃娘娘就开始给我送亲手做的点心，而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榛子酥。”
“榛子酥？”蒙挚疑惑不解重复。
“榛子酥是景琰最喜欢吃的，而我一吃榛子酥就会喘不过气。没有谁比静妃娘娘更了解这件事了。我后来问过景琰，他说娘娘送出来的两个食盒一模一样。想来娘娘心思缜密是怕我误食。”
“啊！”蒙挚恍然大悟，然后皱着眉头很烦恼的样子，又问：
“那你觉得娘娘告诉殿下了吗？”
“从景琰现在的表现来看，娘娘是瞒着他的。”梅长苏叹了口气，接着说：“现在我更担心的是昨日借走的那本书，不知景琰是不是也会拿去给娘娘看。”
“你在那本书里面又批注了些什么？”蒙挚焦急问道。
梅长苏拿起茶盅抿了一口：“那本书我根本没有批注过。那本书是琅琊阁老阁主和少阁主共同编撰的。那几年他们四处寻访仙丹妙药，书里收集的全是有可能用来治疗火寒之毒的药材。还有几个药方，是蔺晨多年前给我疗毒时试开的。”
“就算静妃娘娘是医女出身，就算她看出来了，也不能确定就是你中了火寒毒吧？”蒙挚问道。
“娘娘若已猜出我是林殊，必然知道赤炎军梅岭火劫，而全天下雪疥虫只出自梅岭，没有第二个地方。根治火寒毒会使得面目全非连亲人也无法辨认。静姨冰雪聪明，若知晓火寒毒，她，必然会猜出真相。”
“既然静妃娘娘已经知道了你是小殊，再知道火寒毒又怎么样呢？反正毒已经解了。”蒙挚还是不解。
梅长苏看了他一眼，解火寒毒会导致年寿难永，这是连蒙挚也隐瞒着的。
“那可怎么办，你怎么不拦着景琰，不让他把书带走呢？”蒙挚见他不答，以为有什么自己想不通的古怪。
“飞流说出水牛，已经让他生疑，我若再不让他借书，更会坐实怀疑。况且你也看到了，他的倔劲已经上来，那本书他是非拿走不可的。”梅长苏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烤了烤手。
“好在，火寒毒虽为天下奇毒之首，却并没有几个医者见过，记录解毒法的书只在琅琊阁里藏了一本。《玄真录》又是仅此一本，静姨入宫也有三十年，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听说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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